【施情华意】可食用爱意
总算是在开播前搞完了这篇……祝我们二八开播顺利啦!
结尾有车!
秦施做完手上的工作时,阳华已经睡下了,给她在走廊里留了一盏灯。她尽量安静地卸妆洗漱,换好睡衣走进卧室。床头灯也留着一盏,阳华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眼皮轻轻抬起来一点。
“事情忙完啦?”
“嗯。”
秦施应了一句,关掉灯,钻进被窝里。阳华长臂一伸,把她圈进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背。秦施也顺势缠到他身上,借他的体温驱走身上残留的寒气。
“明天还要早起,叫我起床哦。”秦施说。
阳华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秦施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早上叫我起床。
阳华那一侧响起很小的一声消息提示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也格外让人心安。
第二天秦施在半梦半醒间摁掉了五个闹钟。
第六个闹钟是阳华的声音,柔柔地响在她耳边:“起床了哦。”
秦施胡乱答应:“嗯嗯知道了马上起。”然后把被子拉到脸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听见阳华笑了一声,脚步声远去了。再次醒来时,她闻见一股浓烈的食物香气,而且不是从厨房弥漫过来的,离她很近很近。
秦施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本能地朝香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抬起沉重的眼皮。
阳华蹲在她床头,拿着一碗小馄饨,舀起一个吹凉了,给她塞嘴里。
鲜香的肉馅和汤汁勾得秦施食指大动,张开嘴等待着被继续投喂。
哪只下一个被塞进她嘴里的是一只牙刷,冰凉的薄荷味儿牙膏激得秦施瞬间清醒了大半。
“先刷牙,待会自己出来吃。”阳华丝毫不理会秦施渴望的眼神,残忍地把碗端走了。
“哎……不是,你再给我吃一口啊!就一口!”秦施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哀嚎。
二十分钟后秦施又是那个精明干练的律师,一身黑白职业装,坐在自家餐桌边也腰杆挺得笔直,一边囫囵吞掉一碗馄饨一边忙着在手机上发信息回信息,打电话接电话。阳华就在一旁的料理台边洗碗刷锅擦炉灶,倒一点儿没比她闲。
挂掉最后一个电话时,一碗馄饨也见了底。阳华过来收走空碗,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秦施想了想,道:“你上次做的猪肚鸡蛮好吃的。”又想了想,添上一句,“呀,不过今晚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饭了。”
“又要加班?这几天会不会太辛苦?”
“忙完这阵就周末了,可以好好休息。”秦施起身去门口换鞋,往鞋柜上一摸,却摸了个空,“你有没有看到——”
秦施身子才转了一半,阳华就把手提包和车钥匙递了过来:“这儿呢。”
“谢啦。”秦施接过包,阳华忽然俯下身凑过来,在自己颊边戳了戳:“那,奖励一下嘛。”
秦施看见他闭着眼睛,耳朵红红的,脸也红红的,心里觉得很好笑,伸出两根手指捏捏他的脸颊肉。阳华眉头一皱,大惊小怪地嚷嚷“好疼”,扭过身去不理她了,小声说:“算了算了,早知道你没有良心。你去上班吧,拜拜。”
小狗不能一直逗,要给甜头的。所以秦施笑了半天,最后还是踮起脚,送了他一个亲亲,在嘴唇上的那种。
“谢谢你,辛苦啦。”
有人叩响秦施办公室的门,她以为是来送文件的助理,眼睛没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语速和打字的速度一样噼里啪啦:“门没关,东西放桌上就行。帮我点个外卖,吃什么都行,不要重油重盐的。”
“不是说要吃猪肚鸡吗?怎么又什么都行了。”
秦施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阳华像变魔术一样从便当包里掏出好几个保温饭盒,挨个摆在办公室里的小茶几上。盖子打开,热气升腾起来,秦施“哇”了一声,丢下工作,凑到茶几旁边,苍蝇搓手一整个期待住。
“不是说不用等我吃饭了吗?”秦施从阳华手中接过餐具,在茶几旁的沙发里坐下,急着低头舀汤喝。一缕长发滑落下来,阳华忙伸手接住。
“没等,我在家吃过了。”阳华取下手腕上的发圈,帮她把头发扎起来,又叮嘱了一句,“小心烫。”秦施早已吸溜掉一大勺汤,快乐地咂咂嘴品一品舌尖上残留的胡椒味儿,然后又拿起筷子去挑里面的肉。
白米饭里半藏着两颗蒸软了的红枣,另一边还放了小半盒时蔬和一只煎蛋。秦施吃了两口才想起拍照,拿着手机找角度调滤镜的时候,阳华嘟嘟囔囔:“早知道你要拍照,就给你摆个盘再带来了,这样拍着多不好看。”
“不管好不好看我都不会发给别人看的。”秦施收起手机,正式开始享用美味,“你想啊,我要是发到微博,万一关注我的人里面有个餐厅老板什么的,没准就要来把你挖去做大厨呢?那以后谁给我做饭?我不就亏死了吗?所以这种事我才不干。”
秦施边吃边叭叭胡说一通,阳华很捧场地点头应和:“对对,不能让我被餐厅挖走,我只给你一个人做饭。”
秦律师对达成这一共识感到十分满意,低头继续吃饭。
关上电脑时已是深夜,秦施呼出一口气,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将肩颈肌肉里的疲惫和酸痛释放出来。阳华一只手臂搁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脑袋睡着了,秦施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往他耳朵眼里吹气。
“醒醒~咱们回家睡~”她悄声说。
阳华吓得一哆嗦,手臂一歪,脑袋将将要掉下去。秦施连忙伸手去扶,以一种锁喉的方式,将他的脑袋好好待在脖子上,免于砸到沙发扶手乃至砸到地板。
阳华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一副被生活扼住喉咙.jpg的迷茫样。秦施吃吃笑着松开手,阳华反应半天,也跟着她一起笑:“你下班啦?”
“对呀。”秦施一甩头发,顶灯照得她眼睛亮晶晶,她看起来快乐得容光焕发,“周末也不用加班——明天我要一觉睡到下午!不许吵我!”
“挺好,我还少做一顿饭。”阳华起身去拿收拾好的便当袋和秦施的包,一边抬手理头发,半天理不明白,揉得更乱了。秦施穿好大衣转过身看见阳华顶着一脑袋杂草站在门边等她,心情更好了,踮起脚又往他脑袋上薅了一把,然后关灯,大步走出办公室。
“诶,你干什么!”阳华追了上去。
“你这样好看。”秦施大笑,“好啦,回家了!”
这天晚上,阳华因为头发太乱而被同乘一梯的楼下阿姨询问是不是跟人打了一架回来的。阳华摇头说不是。阿姨看了眼他身旁的秦施,一脸的恍然大明白。
“小伙子,下回那个什么……要记得收拾好了呀,侬晓得伐?”阿姨丢下这句话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走出电梯,深藏功与名。
阳华刚出国那年,大年三十正赶上他住的出租屋的暖气坏了,他大早上裹在被子里给自己煮了一包速冻水饺,隔着时差看春晚直播。家里人打视频电话过来,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说这边一切都好,对着一块小小的手机屏幕给七大姑八大姨拜了年,挂掉电话时骤然闻到一股糊味,这才想起来去锅里看一眼——饺子早成了一锅肉酱面糊了。
多年以后某个清早,阳华再次闻到那股熟悉的糊味,还不甚清醒的脑海里瞬间警铃大作,连滚带爬地翻身半摔下床,然后借助这番连滚带爬的惯性把自己甩进厨房。
果然,那个让锅碗瓢盆见了她都想连夜扛火车跑的可怕女人就站在厨房中央,睡衣素颜,额发被发带扒拉到脑袋顶,又散落出来两缕支棱的呆毛,生动形象地拼写出“不知所措”这个词语。她指着一锅肉酱面糊跟阳华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想煮个饺子,然后我去接了个工作电话然后就……”
秦施的声音小下去,拨弄了一下发带。那两根呆毛更支棱了。
那么,各位同学们。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高级律师秦施,她知道宪法全部一百四十三条的详细内容,知道洗钱的三十种方式以及分别会被判几年,知道怎么钻婚姻法的空子让自己获得理论上的已婚身份。但她不知道煮饭要放多少米多少水,不知道炒菜的时候要锅热了再下油,油热了再放菜,也不知道煮饺子要看着锅,每沸腾一次加一次水。所以她每次突发奇想踏进厨房,就必有一场灾难降临。
阳华半张脸埋进掌心,半是打哈欠,半是叹息着说:“没关系,没关系。”
阳华用一把金属勺子把死死扒在锅底的面糊刮下来,再拿钢丝球使劲地搓洗,溅了自己半身刷锅水。与此同时秦施在一旁将功补过:指在阳老师的倾情指导下煎鸡蛋和培根。她最后煎出来的鸡蛋形状很崎岖,质感像月球表面,蛋白和蛋黄缠缠绵绵不分彼此,但好在能吃。
两人在午饭时间吃上了早饭,阳华问:“你不是说今天要睡到下午吗?怎么还是起这么早?”说完这句后他感觉有点怪怪的,赶紧又补充,“没有说我希望你不起床的意思。”
而他的表情分明写着:比起碰我的厨具,我宁愿你永远别离开床和被子。
秦施有点尴尬:“生物钟呗,醒了就睡不着了,想着正好起来做早饭。”
阳华说:“你下次想做饭的时候可以叫我陪你一起。没有说你一个人做饭就不行的意思。”
“别跟我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秦施撇了撇嘴,“你就是有那个意思。”
“对,我就是有那个意思。”
这回真是秦施理亏了,饶是再怎么逻辑强大而伶牙俐齿,也想不出辩驳的话来。她闷着头不说话,用鸡蛋把自己的腮帮子填满,很不争气地想:确实还是阳华煎的鸡蛋口感比较好,要么两面金黄入口酥脆,要么黄白分明还会流心。小小的鸡蛋,大大的学问,如果煎鸡蛋这事也有资格证,那她愿意即刻为阳华颁发十级证书。
阳华不知道此刻已经被她暗自封为煎鸡蛋十级学者,见她半天不吭声,还当她被他说委屈了,于是敲了敲她那边的桌面,轻声安慰道:“别太在意啦,我刚开始做饭的时候也做不好的,煮糊饺子这种事我也干过。”
秦施抬头:“所以说饺子就是很容易煮糊对不对?”
阳华一愣:“那倒……也不是……”明明难度连入门级别都算不上……
秦施忽略了他这句话:“那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呀?是不是报过班?”
“没有,就是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实在吃不惯那边的饭,就看着菜谱自己做,做着做着就上手了呗。”阳华咽下口中的食物,陷入回忆,“有次我半夜加班回家,想炒两个菜吃,结果油放多了,油烟太大,把烟雾警报器弄响了,吵醒了一整层楼的人。邻居来找我麻烦,我足足道了十分钟的歉。”阳华轻笑一声,“这动静闹得可比你大多了。”
秦施一寻思怪不得,平时她饿了就是点个外卖的事,压根不需要自己做,从而失去练习的机会,原来还须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才能磨炼出一个阳大厨。她转念想想又觉得那个三更半夜孤零零饿着肚子炒菜还得为此跟人赔礼道歉的阳华有点可怜,遂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今天晚饭也我来做吧。”
她瞧见阳华的眼神,赶忙又添了一句:“当然,要你陪我做。”
秦施是个很喜欢做计划的人,每年、每月、每周、每天都要列张单子,写上要完成的任务、预计所需的时间等等,这会让她感受到对生活的掌控力。每当她要做什么令她有点紧张的大事时,提前列出计划能让她添几分底气。
所以秦施要做晚饭,从午后就开始准备。她和阳华两颗脑袋凑在电脑前,一一敲定晚上的菜单,开胃菜、主食、一荤一素一汤、饮料、餐后甜品,全都一应俱全。然后她查菜谱,列出所需食材,阳华打开地图从方圆两公里的超市里选出一个,说这家菜新鲜,周末还有折扣。
秦施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新鲜不新鲜的,于是留阳华在菜摊子边挑挑拣拣,她去零食区转了一圈,填满半个购物车,回来时看见那称菜的阿姨对阳华眉开眼笑地说给他抹了个零头,又送他一把小葱,末了还问,小伙子还单身伐?家是哪里的呀?看样子,她八成是有个适龄未嫁的女儿或者侄女之类的。
秦施见状停下脚步,满心想着看好戏。阳华隔空和她对视,递过来一个“救救我”的眼神,秦施只是笑笑,随手拿起身边货架上一盒巧克力,把脸结结实实挡了起来。她听得阳华说:“我家不在这边,是嫁到上海来的。”
秦施“噗嗤”一声笑出来,手里的巧克力险些没拿住。阿姨显然也被他这番用词惊到,愣了半天才说:“哦,哦,所以你是不喜欢女孩子对伐?阿姨懂的呀。”
“阿姨倒很开明哦,不过不是的,我的伴侣是女性。”阳华一本正经地说,“当时我被家里扫地出门,她好心收留了我,我为了报恩以身相许,这不是嫁过来是什么呢?”
秦施从巧克力盒子后面露出一只眼睛,恰好接住阳华抛给她的一个wink。他最后跟阿姨道过谢,拎着菜向她走来,放进她推着的购物车里。那阿姨探头探脑地瞧了一眼,目光里满是好奇,看起来很想多听听那个被扫地出门之后又以身相许的跌宕故事。
排队结账的时候,秦施戳戳阳华的手臂:“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以身相许了呀?”
“嗯,其实准确来说也不是以身相许,毕竟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结婚了,算是被迫的,该说是秦律师你强取豪夺才是。”
“强取豪夺?这个剧本我喜欢。”秦施摸着下巴点头,“那我们就是霸道律师和她的小娇夫。来,”秦施踮起脚,装模作样地去把阳华的脸拨拉过来,“给你金主姐姐笑一个。”
秦施没意识到两人已经站在收银台跟前,这番戏码全让收银员瞧了去。阳华看了眼拼命憋笑的收银员,觉得有点社死,想了想还是得让秦施跟自己一起社死。他一边把购物车里的东西往收银台上放,一边不动声色地给秦施转了个个儿,让她面对着收银员,下巴搁在她肩上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那姐姐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姐夫不会生气吧?”
收银员猛地转开脸狂笑,旁边队伍里的人都忍不住转头来看哪个男的这么绿茶。秦施闹了个大红脸,心底恶狠狠地想:好小子,还学会算计人了,今晚姐还真就要把你吃干抹净了!
回家时阳华停在楼道消防栓跟前,凑上去认真地读使用说明。秦施感觉受到侮辱,从阳华手中的购物袋里掏出那把刚才超市阿姨送的葱,举起来敲他肩膀:“你什么意思啊?就这么不相信我?”
“以防万一嘛。”阳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这才转身朝家门走去,“秦律师,这房子是你的哎,要真烧坏了你不心疼?”
“谁说我会烧坏房子!谁说我会烧坏房子!你瞧不起谁呢!”秦施跟在他身后进门,手上一把葱耍得像利剑,花里胡哨地在阳华肩背上落下来再挑上去,“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耐!看招!”
阳华随手抽出根黄瓜来,转身接住她的剑招:“大胆孽徒!竟敢这样对你师父,我看我这一身本领也不必传给你了。”
秦施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继续中二,瞬间又狗腿起来,主动接过阳华手上的购物袋放在料理台上,然后开始摆切菜板和厨具。阳华站在她身后,拿了条新买的围裙给她系上,秦施低头一看,骤然发现那围裙上画了只粉色的猪,又不乐意了:“阳华你干嘛把猪穿我身上?内涵我是猪是吧?”
“超市里随便拿的,哪里想那么多。”阳华刚解释两句,却见秦施已经麻利地把围裙脱了,只得无奈道,“不喜欢这个那你穿旧的吧,就是好久没洗,有点油烟味。”
于是秦施如愿以偿地把猪穿在了阳华身上,感觉那猪和阳华还真有七八分像,竖起拇指夸了句合适。阳华白她一眼,打开水龙头调了个合适的水温,指挥她淘米。
虽说是秦施第一次正儿八经下厨,阳华却看着比她还紧张,眼神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离开过。担心她切着手,连切肉刀都不敢让她碰,只给她用锯齿刃水果刀;开了火又怕油溅她身上,硬是给她套了双洗碗手套,又拿了只锅盖挡着,还不忘给出实用的指导意见:“等油热了再放……不用颠勺,不用颠勺……真别颠了!拿锅铲拨拉两下就行……掉出来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捡回去,我说不用捡回去了……好了放盐,放酱油,哎那是醋是醋,酱油在另一边……没熟没熟,再炒会儿,别急……”
阳华操碎了心,秦施也没多轻松,阳华帮她定的菜色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但秦施完全没觉得到底哪里简单哪里家常了。平时不论是看阳华做菜还是看美食视频都觉得很容易,真到自己上手的时候,才发现连调料都不会放——实在搞不清食谱里写的“少许”、“适量”到底是多少。
一餐饭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成了形,三菜一汤两碗米饭摆上桌后,阳华肉眼可见地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秦施围裙都没脱,就兴奋地拿起手机咔咔一顿拍,她试各种滤镜的间隙里,阳华把流理台收拾干净,又用白兰地打底,调了两杯水果酒。
秦施等他忙完,双手奉上筷子道:“师父先请。”阳华接过去,坐下吃了口拍黄瓜,又吃了口辣椒炒肉,再吃了口地三鲜,最后喝了口番茄蛋汤……秦施见他细嚼慢咽,半天不说一句话,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他小腿:“怎么样怎么样?还能吃吧?”
阳华闭上眼睛,作出细细品味状,发出一声老长的“嗯——”秦施知道他是故意的,又等得实在着急,劈手夺了筷子,却又悬在一块肉上迟迟不敢往下夹。阳华支起下巴笑眯眯看她,秦施终于还是泄了气:“你先评价一下嘛,我不敢吃。”
“吃吧,”阳华说,“可以吃的。”
秦施深吸一口气,下了天大的决心般戳起那块肉送进嘴里,颇为惊喜地瞪大眼睛:“诶,这不是很好吃吗?”
秦施又接连吃了几口别的菜,险些流下感动的眼泪:“太好吃了!太好吃了!原来我也可以做出来这么好吃的饭!”她甚至当场跳起来,越过桌面在阳华脸颊上使劲亲了一口,“谢谢你阳华!你就是我的神!”
“……”阳华默默抽了张纸擦掉脸上的油,“就算是神也要吃饭的,可以把筷子还给我了吗?”
秦施胃口格外好,比平常多吃了小半碗饭。饭后甜品是蛋奶布丁,步骤很简单,是今晚唯一一道秦施独立完成的餐点。她慢吞吞吃了两口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撑,端着碗跑到正忙着刷锅的阳华身边,强行掰开他的嘴,给他塞了一口。
“甜不甜?”秦施问他。
阳华唇边沾了一小片奶渍,似笑非笑地凑过来:“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秦施也没跟他客气,放下碗乐呵呵地抬头去尝。“嗯嗯,很甜。”她挨着他的嘴唇说道,两人的呼吸交叠在一起,萦萦绕绕地浮出一丝微醺气息,分不清是因为饮料里的酒精还是因为这个蛋奶味道的吻。阳华手还湿着,便也没去碰秦施,只是撑在身后的洗碗台上,稍稍屈了膝,方便秦施把自己往他身上挂。于是没刷完的锅和没吃完的布丁都被忘到脑后了。
吻逐渐加深,秦施的手不安分起来,掀起阳华上衣下摆,指甲划过他后腰的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与此同时她用气声在他耳边说道:“阳先生,接下来想吃你。”又是一阵战栗,阳华轻喘着,有些踉跄地越过秦施去抽纸巾,马马虎虎把手擦干:“身上都是油烟味,先洗洗。”他圈住她的腰身一把抱起,三步并两步走到浴室门边,用后背撞开门。秦施被他放在洗手台上,在断断续续的吻中褪去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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